2015年3月27日星期五

你的2015『地球一小时』

星洲日报2015.03.28

你的2015『地球一小时』
万綺珊

    今天,3月28日,晚上8时30分,你会关灯吗?

    4年前3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当时我还是大学生,一大清早就被自然社主席从被窝里揪出来,叫我这个秘书和一众执委到大学刚近的花园宣传“地球一小时”。青春热情的我们正如当时七八点钟的太阳,拿着废纸循环的小传单、举着地球一小时标志的海报,挨家挨户对在屋外浇花、晾衣的阿姨们,在路上散步、遛狗的叔叔们说:“请支持地球一小时,今晚8时30分记得关灯哦。”阿姨叔叔们表情多半惊讶,他们尴尬地点点头时,我心里也在暗笑。

    晚上是最好玩的时光。8时左右,我领着几个执委,走遍整个校园,走进每一座校舍,把校方允许关灯的地方全都一盏一盏地熄上。一盏一盏地黑了,一座一座地暗了,而露天广场那一头前来参与地球一小时活动的上百个同学们开始点亮我们准备的圆形白色小蜡烛。8时30分,当我回到活动地点时,广场已被一列一列闪动的烛光包围,昏黄浪漫,参与者三五成群,各自欢乐,而我也偷懒混进朋友的圈子中,玩了一晚上喧闹的“心脏病”。

    这就是我第一次参与“地球一小时”的经历,那时“地球一小时”已经迈入第5个年头,全球7大洲、135个国家和地区、5千251座城市、18亿人和我们一起陷进黑夜的浪漫中。同时,我们也受到各种批评,比如点蜡烛实际上排放更多二氧化碳甚至是一氧化碳、对电网造成冲击、关灯一小时节约的电量微乎其微等,我们被标签为提倡黑暗时代、作秀成本多于实际意义、自我感觉良好的环保主义者。

    对于这些批评,“地球一小时”的支持者不必急着跳脚。我想,这是每个参与者必经的阶段,包括我,也是从纯粹形式、纯粹凑热闹、纯粹好玩的关灯心态开始,然后“减少能源消耗,抗衡全球暖化”的意识慢慢演化成对没有随于关灯关电感到愧疚。近几年,我没有特地“庆祝”“地球一小时”,因为身边的人已经养成节能省电的习惯,每次回到家里,没有人在地方总是黑漆漆的。到了今天’我又意识到“地球一小时”无需拘束于“关灯点蜡烛”的仪式,就想着待会儿晚上8时30分,来个关电脑·把手机设置在断开数据连接的“极端省电模式”,就一个小时,让自己暂时离开永远不夜的网络世界。或许,这以后也会养成习惯,戒掉滑脸书,回短讯的瘾,脱离低头一族。

    还有走得更前的人们。在发达国家,“地球一小时”已经不只是关灯或停止能源消耗的环保运动,其意义已经升华为对其他环境和社会问题的关注,配合这一天的到来,环保运动组织和人士积极通过政治和经济策略影响社会、国家、政府、企业解决环境问题。去年,“地球一小时”发源地之澳洲举办“拯救大堡礁”活动’呼吁人们反对昆士兰州艾博特角煤炭码头为了扩大而把300万立方米的垃圾丢进大堡礁地区;邻国新加坡,是世界自然基金会“地球一小时”的总部也成功为打击东南亚野生动物犯罪活动募资2万美元。即使在发展中国家,如阿根廷,主办单位用“地球一小时”的影响力推动立法,参议员Ernesto Sanz在“地球一小时”的前一天向媒体和立法者提交法案,以在全国范围内更换热水器点火系统;厄瓜多尔,在2012年“地球一小时”的那个晚上,开展了要求立法禁止使用塑料袋、一次性纸杯和吸管的签名运动,在加拉帕戈斯政府委员会、加拉帕戈斯国家公园局及世界自然基金会的联手下,运动终于生成法案,并于2014年通过。

    而我们,这一次大马世界自然基金在吉隆坡、槟城、古达举办夜间行走,参与者通过购买散步包为大马保育工作略尽绵力。虽然仍流于形式和筹款,但欣慰古达的行动有更广大的意义,这次的“地球一小时”将与敦慕斯达化国家公园的项目绑在一起,就这样认识关灯一小时的人们也会认识这个即将是马来西亚最大的海洋保护区。或许以后,每逢“地球一小时”“时机”,民间和朝野议员就会对莱纳斯、跨境烟雾、雨季水灾等环境课题提出建设性的诉求。

    “地球一小时”的开始,最后可以是关乎全民的环境政策,说明了大自然的问题从来不是独立的,能源消耗、城市化、土地过度开发、动物灭绝、干旱水灾,彼此命运牵连,总体的解决方案就是从解决一个方面的问题,一个小小的行为改变开始。“地球一小时”应是为政者的态度,各种社会、经济、政治问题的根本,其实不过是一种节俭珍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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